不得已而为之的任务(2 / 6)
黑马停止了悠闲的咀嚼,高昂起头,缎子般的鬃毛在风中拂动,发出不安的响鼻。
垂直植物园里,巴西龟停止了划动,悬浮在水道中,爪哇蕨的叶片无风自动,甚至远处秃杉树上的金雕巢穴,也传来几声短促而警惕的鸣叫。
陶林月合上了书,她那双清澈得能映出天空流云的眸子,闪过一丝异样的波动,她不需要阿福的警报系统,她与这片土地、与万千生灵的深层联结,让她比任何精密仪器都更早感知到,一种熟悉的、强大却带着沉重暗流的气息,正急速靠近。
她站起身,走到露台边缘眺望。
晚霞如同打翻的调色盘,将西天染成壮丽的紫金红,在那绚烂的光影尽头,一辆线条冷硬、通体漆黑的越野车,如同沉默的钢铁巨兽,碾过草甸,卷起草屑与尘土,以一种近乎蛮横的速度,撕裂了山谷黄昏的柔美画卷,朝着庄园大门疾驰而来,车身上还带着未干的泥点与风尘仆仆的痕迹,显然经历了长途奔袭。
“阿福。”陶林月的声音平静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,“准备一下,他回来了。”
“是,夫人。”阿福躬身,蜡像般刻板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但眼中钻石般璀璨的光芒似乎微微亮了一瞬,随即转身,无声地消失在门廊的阴影里。
车子没有丝毫减速,直到距离庄园大门仅数米之遥才猛地刹住,发出刺耳的摩擦声,在柔软的草甸上犁出两道深痕,车门被粗暴地推开,常小鱼的身影跨了出来,石城则是坐在车内等候着。
他看上去,有些不同了。
不再是离开时那个带着几分坏笑、志得意满的年轻男人,他的脸颊上写满了倦意和战斗的痕迹。
古铜色的脸庞线条绷得如同刀削斧凿,下颌绷紧,唇线抿成一条毫无弧度的直线,最慑人的是他的眼睛,那双曾闪烁着狡黠、炽热或温柔光芒的眸子,此刻仿佛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,里面翻涌着压抑到极致的风暴——愤怒、冰冷、疲惫,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,让周围温暖的空气都骤然降温。
他站在那里,像一尊刚从地狱血战中归来的煞神,周身那股无形的、属于始祖战魂的狂暴气息虽然被他强行收束,但依旧让靠近的草地微微伏低,连风似乎都绕着他走,他抬头,目光穿透空间,精准地锁定了露台上的陶林月。
那目光复杂至极,在看到她的瞬间,冰封的眼底深处似乎有岩浆般炽热的暖流试图冲破桎梏,那是独属于她的眷恋与依赖;但更多的,是被强行按捺的、足以焚毁一切的狂怒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沉重。
陶林月的心,被那目光狠狠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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