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9、第 29 章(4 / 13)

毫无二致。

他犹记,冬雪长亭,寒风泠泠那日,她亦是温和笑意相待陆允,耐心垂首教习他读书。见他一来,明显就不愿意,变得局促了,甚至是懊恼地担忧。

怕仆从看到,怕别房看到,怕她青梅竹马,一心倾慕的夫君看到。看到她正和陆家最卑微,如狗一样活着,任何人都能欺辱的庶子交谈。

绒毯厚重暖热,笼内又有银丝炭炉,并不觉得冷,沈沅跪得腿麻酸软,陆浔还是没有任何反应,他盯着沈沅的眼,让她感到怪异。沈沅这才更加清楚,三年前,她根本就没看清过面前这个男人。他是行走于黑暗,隐藏锋芒利爪的孤狼。外人同情于他而言是最可笑的笑话。

而当年,她就是那个最大的笑话。

沈沅尚在惆怅出神,忽地,陆浔又靠近她,贴在她的耳侧,沈沅僵住,呼吸不觉间放低。

他捋走眼下一缕碎发,鼻翼萦绕一股自她发出幽幽若兰的香气,陆浔闭眼,似是打盹的野兽,贪婪享受一时欢愉,只一刻。

许久未得的宁静,哪怕是片刻都会让人贪恋。

她没来时,九重阁楼从未有过炭火,他早就习惯了。

他习惯了冰冷,习惯没有温度。直到三年前,她有意无意地接近…

沈沅不知他在自己耳边做何,只觉凉飕飕的,心下发毛,他现在应该还不至于杀了自己吧。沈沅眼眸动了下,轻轻地,无知无觉地靠了过去。

侧脸贴在一起。

她的温软与陆浔冰凉的肌肤相触,似是交颈耳语,窃窃羞斯,情人间的呢喃,在互诉婉转衷肠。她颈下生出薄汗,一缕若有若无的幽香离她更近了,低眼便能瞧见她白皙的小片肌肤,犹如珠光滑过。耳侧常年如冰的血液被她温暖几分,似是要入他骨髓,深深刻在里面。

陆浔喉咙滚动下,闭了闭眼,唇角勉强扯出似笑非笑自嘲弧度。

再睁眼时,又是一如既往的寒凉。

他微笑,哑声低语,“云被太红,不衬嫂嫂,嫂嫂今夜还是把被子交还于我吧。”

他不想把云被给她,这本来就是他的,已经心软地让她盖好一会儿是他最大的让步。

他绝非贪恋过往,念念不舍之人,于他而言,活着的最大意义在于仇恨,他会拿着那把短刀,亲手一一剐掉那些恶人。他的小嫂嫂该庆幸,沈家从未参与过屠戮,如若不然,她现在就该断了气在榻里吊着了。

沈沅跪坐对他,紧咬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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